28/10/2015
遇上200%的徐太宇
這陣子,身邊的朋友都在談論台灣電影《我的少女時代》。
還沒有看過嗎?沒關係,簡單來說,這是另一個時間場景的《那些年》,只是男女主角換成了不良少年和毫不起眼的女生,兩人因為各自暗戀著校內的風頭躉而相遇相知,慢慢才發現身邊人才是自己想找的愛情。
電影的迴響在於我們都能夠代入故事當中。曾幾何時,我們都曾傾慕過品學兼優的同學,他也許是運動場上的明星,或是代表學校參加音樂比賽的學長,總之他每次出現,你也會察覺到周遭有不少與你同樣流露著仰望眼神的平庸女生。
他有把粉絲們放在眼內嗎?對不起,從來沒有。
然後某天,你發現自己跟那位經常與你打打鬧鬧的賤嘴男同學,竟然有種說不出的默契。他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,因為他要親自踐踏你;他一天沒跟你說話,你便會擔心他開始招惹其他女生……對啊!他就是最早令你患上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人。
只可惜,現實當中,又有幾多對能夠像電影主角一樣相遇重逢?我的徐太宇,仍然在天涯海角。
印象中的他,高大強壯,皮膚天生黝黑,聲浪很大,卻輕挑多言,經常露出一副從出生起便沒睡飽過的慵懶模樣,他有一籮稱作契妹的同學,但說到誰會喜歡這麼一個男生?大概就真的只有我。
我們會對外承認正在交往中,但卻連手也沒有碰過;puppy love的奇妙處,就是會讓你老來懊悔當時為何那麼笨。雖然我的記憶中沒有他掌心的質感和溫度,但還是會記得有個大男孩每天像保鑣一樣伴在我左右。當年,我們同為十三歲。
後來,他到英國升學,其家人隨後也移居當地,就如《我的少女時代》所說一樣:在那個沒有手機,沒有網絡的年代,消失,是很容易的事。不知從何時開始,我再沒有收過他的信。
有一年,他回過來,告訴我那段失蹤的日子他一直躲在愛爾蘭。
「點解要匿埋?」
「因為我劈咗一個人隻手落嚟!」
徐太宇那個小混混算甚麼?我這位舊男友才夠爆炸。
「咁你而家喺嗰邊做緊咩?」
「做緊啲小生意,走私汽車……」
「咁你今次返嚟有咩打算呀?」
「我過兩日上深圳同人傾搞Karaoke,傾完就要走啦!」
「點解你唔寫信畀我嘅?」
「因為我已經唔記得晒中文字點寫啦……但係我一返香港第一件事就係即刻打畀你。」
我想找個合適的詞彙來形容當時的心情,但其實我的腦袋經已一片空白。他最後留給我的,是這段永遠鮮活的回憶;而我留給他的,是三千元現金借貸。
這筆情債,毋須償還。我只願你一切安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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