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tInvest：4個在法國買賣藝術品的要點！一定要支付藝術家轉售權？同拍賣行、畫廊和藝術家購買有何不同？請來曾為羅浮宮法律顧問專家Jean-François Canat一一解答

B：Bosco

C：Jean-François Canat

 

　　B：大家都知道自從脫歐之後，歐洲嘅藝術市場慢慢由英國逐步移去法國。你都見到近期亦都有Art Basel 打入法國市場，而且頗為成功。但在買賣藝術品方面，和當地的法律亦都有好大的關係。始終法國的法律體制同香港不一樣， 他們是大陸法，而我們是普通法。雖然很多道理都很相似，但骨子裏始終不一樣，當我們購買藝術品嘅時候有甚麼需要注意呢？

 

　　B：香港基本上冇乜律師專責從事法律，不過法國始終是一個有很多文化交流的國家，所以亦都有律師有入行開始到而家 30 年，都可以淨係做藝術相關的法律都能夠獨當一面。 就好似在英國，有律師專責幫球隊打官司，可以賺到盤滿缽滿一樣，同一個情況係冇可能套用喺香港的環境。今日好高興請到 Mr Canat，一個在法國從事藝術品已經30年，亦都係法國非常非常出名的律師。Mr Canat 經常同法國政府部門，以及其他公共或私人機構合作。

 

　　B：在法國，拍賣行是不可以接受任何藝術家直接的委約，這個情況和香港也挺不同。請問你可不可以話告訴我們究竟拍賣行、畫廊，甚至直接同藝術家購買藝術品在法國有甚麼不同的地方呢？

 

　　C：法國的拍賣行很有效率 ，我們這裏有全球兩家最好的拍賣行—— 佳士得和蘇富比；法國也有法國的拍賣行，當然規模不同，但亦非常接近，這就是 Artcurial。同一時間，亦有一些拍賣官，可能比較傾向從事古典大師作品，大約有40位駐於巴黎，亦有不同的拍賣行分布在法國等地。我意思指 Marseille、Lyon、Lille、波爾多及尼斯，那裏都有很好的拍賣行。（0141）

 

　　根據過去的資料顯示，藝術市場成績難以置信地好，或者我可以簡短地告訴你究竟發生甚麼事。你可知道在法國的拍賣行，授權給私人銷售，可透過協定直接向單一買家銷售；重要的作品，通常透過拍賣銷售，藝術經銷商無處不在，我們也有一些很重要的賣家，例如高古軒，你可能聽過這個名字。

 

　　B：是的，當然。

 

　　C：還有其他，這裏有很多來自世界各地的畫廊，工作的模式和其他地方一樣，你剛剛提到藝術家直接銷售。

 

　　B：是的

 

　　C：這種模式不再慣常，可能每間藝術家畫室每年會有一個畫展，但非常非常罕有；更加多會通過拍賣行銷售或畫廊，這是如何運作。

 

　　B：明白，非常有趣。因為在香港，直接銷售仍然非常流行。我又另外一個問題，請問你可以告訴我們，如果在法國購買藝術品，藝術收藏家需要特別注意甚麼呢？

 

　　C：我不是太過明白你的問題，如果你的顧客，在法國交易的話， 當然要跟隨法國的規則。

 

　　其實和世界其他地方分別不大，例如以拍賣行作舉例，是一樣的系統。如果你是和藝術經銷商交易的話，主要都是同一樣的系統，唯一需要跟隨的就是法國的法規行事。藝術經銷商需要為他們的銷售物品負責，他們必須要提供買家希望購買的作品的所有細節。法國這裏有很多大型的藝術經銷商，位置都非常有趣，因為都是互相圍繞， 並且身處佳士得及蘇富比拍賣行旁邊，這是一個小小世界。

 

　　B：是的，當然， 明白理解！我們知道藝術家轉售權源自於一百年前的法國，請問可否告訴我在甚麼情況之下，收藏家需要繳付轉授權、又是否一定需要繳付給藝術家呢？

 

　　C：給藝術家版權？

 

　　B：是的。

 

　　C：每次交易，藝術家是有他的權益，這些安排會由賣方負責，是法國的機構為藝術家而設。按價錢的百分比計算，不是一個固定的百分比，而是取決於不同的藝術家。

 

　　B：所以我們沒有辦法避開支付藝術家轉售權？

 

　　C：是的，你需要支付，這是包含在全球價格。

 

　　B：另一個問題我想問的，就是 NFT。我們都知道 NFT 近期非常流行。請問在法國有沒有相關法例藝術收藏家需要知道？

 

　　C：你說得對，法國完全沒有相關法例；這是代表需要負上巨大風險，這個市場沒有規則。

 

　　B：在巴黎，有沒有獨特的案例和NFT有關？例如一些和司法審判權爭議的案例？

 

　　C：在此時此刻，這還是一個過程， 但不是太過清晰，你說得正確。一些獨特的規則及 （裁判） 地方，但今天一切仍然不清晰。

 

　　B：是的，明白

 

　　C：但我們有一個很大的組織，在十日之內，會討論這個問題。

 

　　B：有趣。很高興知道這個消息，以我所知，香港也正在討論這個議題。這對於保護投資者非常重要。多謝 Canat 先生！我們很感激你抽空跟我們分享藝術法律相關的資訊，我們知道這只不過是拼圖裏的一小塊，我相信我們的觀眾一定可以從我們的對話之中獲益，非常感謝！

 

　　B：剛剛和Mr. Canat聊過後，有四個重點很值得我們拿走，等我們下次去法國買畫，也會有相應的幫助！第一要分清楚跟拍賣行、畫廊和藝術家直接購買藝術品的關係，原來在法國，不太流行直接跟藝術家買作品，這也挺特別。

 

　　第二也提及，在買藝術品時要注意甚麼？原來有很多東西和香港都很相似，始終法國是一個藝術文化重鎮，有很多文化由那裏輸出，甚至拿破崙法典，影響至今，分別不大，這也是我預期之內。

 

　　第三就是artist's resale right，作為一個投資者，必須要在成本上減省達致最大利潤；不過好可惜，剛剛再三釐清，artist's resale right是不能取消的，要付的始終要付。當然也要看你本身購入的藝術品價格的百分比而定，但據我所知，是有頂點的，就是一萬二千五百歐羅。

 

　　第四點是關於NFT，剛和Mr. Canat聊過，的確風險也很大，始終沒有法規去幫投資者怎麼去處理這些事，例如香港，你有五十萬的存款，就算銀行結業，也有保障，但NFT就沒有。究竟上到法庭，也很難爭拗，因為不知道NFT的背後是何人。這四點也挺重要的，值得我們深究。當然時間有限，沒辦法很深入將每件事說得很清楚，希望下次有時間可以請Mr. Canat，或者觀眾有任何問題，歡迎留言告訴我們，讓我們可以安排另一次的訪問。

 

　　H：沒錯，今天也學到非常多東西，下一次我們也可以邀請不同地方的律師，分享一下其他地方的藝術法律，有甚麼需要注意的！如果大家想知道更多藝術投資、藝術熱話，記得留意我們的節目，我們下次見。